颂秋歌

【短篇柳九】竹香松氤

    沈清秋有个秘密，是连岳清源都不知道的秘密：在一众峰主都是天乾的情况下，沈清秋是个地坤。

    修为比不上也就算了，根骨受损，沈清秋认了，可是为什么分化的时候是个地坤！沈清秋心高气傲，一直以为自己会是天乾，结果却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时间一长，沈清秋也不得不认命，只是对修为更加执着。

    沈清秋每三个月去一趟灵犀洞闭关，门下弟子以及众峰主都认为他是去修炼的，可其实沈清秋是去压制信期的。

    沈清秋原本以为自己能瞒一辈子，可偏偏在这天他闭关的时候，柳清歌他妈的也来了！还正巧在他隔壁！！！

    沈清秋一边压制信期，一边还嗅觉灵敏度大增的闻到了柳清歌特有的松香味，沈清秋苦不堪言。

    “沈……清秋？”

    沈清秋心中咯噔一下，僵硬地抬起头，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张面若好女的脸。

    柳清歌在闭关时突然闻到了一股强烈的竹叶清香，柳清歌略一思考就知是某个地坤在压制信期，本打算远离一些，可刚一起身却突然意识到，这儿可是灵犀洞！除了峰主没人可以进来，可苍穹山派十二个峰主不都是天乾？

    柳清歌脚步一顿，而且，这竹香，未免也太熟悉了些……

    怀着不可置信的念头，柳清歌走向了隔壁，看到了他觉得不可能的那人。

    沈清秋与柳清歌一坐一立，遥遥相望，相对无言，最后，还是柳清歌先打破了沉默。

    “你……是地坤？”

    沈清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而此时的沈清秋眼尾泛红，目光水润，这一瞪完全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柳清歌喉结动了动，不知是不是洞内布满地坤信香的缘故，柳清歌居然感觉到体内渐渐有些燥热。

    柳清歌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一步。

    “你……”

    “别过来！”

    属于天乾的猛烈的信香充斥着沈清秋的鼻腔，沈清秋的身体渴望着天乾，可心理上却畏惧着。

    柳清歌看清了沈清秋眼底的惊恐与厌恶，皱眉，抬步离开。

    沈清秋松了口气，强撑着的精神一松懈就开始迷蒙。

    信香的影响力因人而异，而柳清歌修为高深，信香发散时对地坤的诱惑力也就更大，沈清秋能强撑着不去扑倒柳清歌已经是自制力极强了。

    原本沈清秋压制信期就不易，柳清歌还要来掺一脚，果然，柳清歌跟他有仇吧！

    沈清秋整个人开始迷迷糊糊，使不上力，无意识地散发信香，整个人难受得不行。朦胧间，好像有人在给他输送灵力，夹杂着好闻的松香。

    沈清秋醒来后已经是两天后了，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第一感觉就是，那松香真好闻。下一秒就猛然起身，把柳清歌吓了一大跳。

    四目相对，双双无言。

    沈清秋这才发现柳清歌未着外袍，低头一看，果然，盖在自己身上。

    沈清秋默默地将外袍还给柳清歌，柳清歌一言不发地接过穿上。

    也许是因为气氛太过安静，柳清歌轻咳了一声，“既然你醒了，那我先走了。”

    “等等……”沈清秋叫住柳清歌，“这件事，别跟人说。”

    柳清歌看了一眼沈清秋，只见沈清秋侧着脸，乌发披散，衬着白皙的脸上的红晕格外明显。

    柳清歌呼吸停滞了一瞬，下一刻却注意到了沈清秋紧握的手，因太过用力而导致青筋凸起。

    柳清歌垂眸，低声道：“我知道。”

    柳清歌背对着沈清秋离开，直到快离开洞口时，才听得身后低低的声音。

    “还有，多谢……”

    柳清歌脚步一滞，下一秒很快恢复正常，看似毫无波澜，可柳清歌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些。

    沈清秋在灵犀洞中呆愣了许久，最后才呜咽了一声，双手捂住脸。

    太丢脸了！居然要让柳清歌帮忙！不过话说柳清歌的信香是真好闻，难怪那么多地坤追着他要和他双修，不对不对，他在想什么！柳清歌嫉恶如仇，却也守信，他答应了不会说出去，那应该就会守约，他也不用担心自己是地坤的事情会暴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让自己的仇人知道了自己的弱点还让他帮忙保密，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沈清秋崩溃，身心疲惫地胡思乱想了好久，才迈着心累的步子回了清静峰。

    因为沈清秋精神打击到有些涣散，是以他没听到身后弟子的议论纷纷。

    “诶诶，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沈峰主身上好像有柳峰主的信香啊？”

    “我好像也闻到了。”

    “刚才柳峰主也从灵犀洞出来了，身上也有沈峰主的信香，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

    “他们不会在灵犀洞打了一架吧？”

    弟子们纷纷接受了这个可能，然而某弟子睿智地道：“打架会沾染信香？”

    众弟子沉默，将那最有可能的情况压死在心底还上了锁。

    自那日之后，沈清秋成天成天待在清静峰，而柳清歌亦是天天往外跑，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众人本来还没注意到，直到十二峰演武年会那天，才看出些端倪。

    十二峰演武年会，柳清歌和沈清秋不得不到场，正巧两人同时到，所有人心里一咯噔，完了，要吵起来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两人只是对视了一眼，同时移开了视线，却没有争吵起来。

    岳清源一脸欣慰，而他旁边的齐清萋却是双眼一眯，盯着两人泛红的耳根猛瞧。

    演武年会的弟子比试很快过去，众弟子一脸期待地看着上方十二位峰主，准确来说，是看着柳清歌和沈清秋，其他峰主不过是演武，而他们两是往死里打，其精彩程度堪比斗兽啊。

    盯着弟子期望的眼神，柳清歌和沈清秋都沉默了。

    “二位师弟怎么还不下去？”岳清源关怀地问道。

    “我游历受了伤，不便动武。”

    “我近日灵流混乱，不便动武。”

    二人异口同声道，对视一眼，又转过头。

    齐清萋看着两人的视线更加诡异了，岳清源倒是毫无所觉，“这样啊，那二位师弟好好养伤，演武就不逼勉强了。”

    “多谢掌门师兄。” 

    “多谢掌门师兄。”

    齐清萋一脸无语地看着岳清源，这算个什么理由？前年的时候，这两人因为除妖都受了不轻的伤，这样他们都要上台比过，而现在？一个受了伤，一个灵流混乱？她看着状态一个赛过一个！

    至于为什么不肯比的原因，柳清歌是觉得自己一个天乾和一个地坤较什么劲？虽然沈清秋这个地坤有点强得不像地坤，但那也是地坤啊。甚至柳清歌一想到之前比武将沈清秋踩着胸膛踏在脚下的时候，心里隐隐的后悔。

    而沈清秋则是因为上次被柳清歌救的时候，柳清歌的态度太好，现在也没有针对他，也就不好意思像以往一样下狠手出阴招，既然这样，不如不上台。况且……

    沈清秋瞄了柳清歌一眼。

    三个月将近，沈清秋的信期又快到了，沈清秋这三个月可不仅仅用来懊恼了，地坤信期时有个天乾在身边比较好也不是随口说说的，于是，沈清秋萌发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演武年会结束，柳清歌回到百战峰没多久，就听到弟子来报说沈峰主来了。

    柳清歌当即一口茶喷了出来。

    “沈清秋？他怎么来了？让他进来吧。”

    柳清歌略有些无措，自从上次在灵犀洞别后，他就下意识地躲着沈清秋些，深怕沈清秋恼羞成怒。却万万没想到沈清秋会主动来找他。

    “你找我？”柳清歌见着进门的沈清秋，衣冠整洁全然不似那日在灵犀洞的狼狈。

    沈清秋摸摸鼻子，看了眼一旁的弟子。

    “你们先下去。”

    柳清歌示意沈清秋坐下，并给他倒了杯茶。

    “找我有事？”

    沈清秋倒是没想到柳清歌态度这么好，眨眨眼，心下安定不少。沈清秋惯会得寸进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柳清歌的态度变化，但这对他无害不是吗。

    沈清秋斟酌一下，“嗯……你知道，我是地坤……唔，然后，三个月即将过去，所以，我想……”

    柳清歌了然，“你想我在你信期的时候帮你？”

    沈清秋摸摸鼻子，“嗯。”

    “好。”

    沈清秋有些惊讶，这么痛快？

    “不过我有个要求。”  

    沈清秋警惕地看着柳清歌，“什么？”

    柳清歌看着沈清秋炸毛的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柳清歌举起杯子，“以往恩怨一笔勾销。”

    沈清秋傻眼，“就，这样？”

    “不然呢？”柳清歌挑眉。 

    沈清秋摩挲着手中折扇，与柳清歌和解百利而无一害，况且现在看看，柳清歌也不是那么讨厌的样子……

    “好。”

    沈清秋举起茶杯和柳清歌轻轻一碰，一饮而尽，柳清歌也悠悠地将杯中茶水饮尽，眼底闪过一丝沈清秋没瞧见的狡黠。

    自此，苍穹山派的名景：双峰主互掐，再也瞧不见了。

    岳清源感动得稀里哗啦的，还专门跑到了清静峰，拉着沈清秋感叹，小九你果然还是明事理的，柳师弟其实心底很好的，我就知道你们一定能和平共处的……恶心得沈清秋一把把岳清源关门外了。

    岳清源被沈清秋嫌弃后，不得已只得去找柳清歌，逼得柳清歌跑到清静峰躲清静。

    柳清歌和沈清秋面面相觑，倏而一同笑了出来。

    柳清歌抱怨，“掌门师兄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怎么天天揪着我们？”

    沈清秋不以为然，“他那人就是这样，闲的没事干。”

    柳清歌深以为然。

    二人的关系就这么不咸不淡，不近不远地维系着，因为柳清歌是唯一知道沈清秋是地坤的人，有些不便外人知晓的事，便只能与柳清歌说，这么一来，关系难免拉近了些。而沈清秋有时自尊心发作，别扭起来疏远柳清歌，这时候就要靠柳清歌自己去接近沈清秋了。

    总之，这么些年来，两人关系还是不错的。而真正让两人关系突破性进展的，还是秋海棠的到来。

    幻花宫的老宫主带着秋海棠以及其他几大门派，气势汹汹地走上苍穹山派，口中指责着苍穹山派窝藏凶手，让他们把沈清秋交出来。

    岳清源一脸茫然地问老宫主发生了什么，老宫主一脸大义凛然解释说多年前他在外游历时捡到了秋海棠，见她满门被屠心生不忍便把她带回了幻花宫，可直到不久前，秋海棠说见到了杀他满门的凶手，正是苍穹山派的清静峰峰主沈清秋！

    岳清源一听“秋”便知不好，当初小九被秋剪罗买走百般折磨，后来小九是怎么逃走的他也没有多问，心中也是知道秋家必定凶多吉少，只是因为愧疚，不去提它，可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秋海棠活着！

    岳清源额上冒出了冷汗，就在这时，门外一道清亮的嗓音传来，带着些许怒气。

    “随随便便带一个人来就说我苍穹山派的峰主是屠人满门的恶徒，证据呢？”

    门外走进两人，一人青衣，满目漠然，一人白衣，冷傲的脸上露出怒容。

    正是沈清秋与柳清歌二人，开口的也是柳清歌。

    只见柳清歌走进后，扫了一眼秋海棠，蔑然道：“口口声声说是我沈师兄的妻子，就这种货色？找个人来泼脏水，也稍微找个够的上我沈师兄审美的啊。”

    柳清歌一向冷傲，话都不肯多说几句，更别提这么对人冷嘲热讽了，哦，不对，他之前也有这样过，只不过，之前是对着沈清秋，如今是对着沈清秋的敌人。

    说实话，秋海棠长得不差，清秀端庄，只是多年的磋磨让她失去了年少的天真，而且，这么些年过去，秋海棠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自然会老去，而沈清秋却因为修仙的缘故，远比秋海棠看着要年轻。

    也难怪柳清歌会如此嘲讽，柳清歌容貌昳丽都不见沈清秋看着他有片刻失神，就秋海棠这样子，说沈清秋会看上她，简直是说笑！这么想着，柳清歌心里却有些失落泛酸。

    柳清歌说得痛快，沈清秋听得也痛快，秋海棠却气的不行。

    “沈九，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敢做不敢当吗？”

    沈清秋冷笑一声，本不欲作答，但却突然想起刚才在门口柳清歌一脸冷凝的样子。

    “无论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都不准承认，不管他们说什么，一律否认！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沈清秋瞥了一眼柳清歌，果见他眼底带着紧张，沈清秋收回视线，淡淡道：“这位姑娘，我不认识你。”

    柳清歌松了口气，他还真怕沈清秋关键时刻乱来，同样松了一口气的还有岳清源，不过岳清源同时也带着浓浓的诧异，他记忆中的小九，何时会这般“服软”？岳清源看向了柳清歌，他记得，小九说之前看了一眼柳师弟……岳清源苦笑，果然，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便是再怎么样的阴差阳错，他也再不是小九最信任的那个七哥了。

    “沈峰主，这时候否认已经没意思了，在下都已经调查的一清二楚了，你本是秋剪罗收养的乞儿，受他重视才将秋海棠许配与你，熟料你竟因他阻你修行便发狂杀了他，还灭人满门，简直丧心病狂。”

    老宫主一脸沉痛，沈清秋则面无表情，柳清歌冷笑，“我还是那句话，证据！”

    老宫主皱着眉看柳清歌，不是说苍穹山派的柳清歌和沈清秋水火不容吗？怎么现在看来是关系非常好的样子啊？还有沈清秋不是一直和其他峰主关系一般甚至不怎么好？为什么那些峰主看他的眼神都那么冷漠？

    不等老宫主想明白，秋海棠就克制不住喊道：“沈清秋身上有我哥哥的标记，他根本不是天乾，他是地坤！”

    一语惊起千层澜，众人诧异地看向沈清秋，只见沈清秋不敢置信地望着秋海棠，众人更震惊了，难道是真的？

    他们怎么知道，沈清秋惊讶不是他是地坤的事情被拆穿，而是秋海棠居然知道他被秋剪罗标记了！

    沈清秋心中一冷，在秋家的日子，唯一给他温暖的就是秋海棠，谁知秋海棠居然知道秋剪罗强迫他的事？是了，难怪那天秋海棠来的那么及时，也真亏她之后对自己毫无异样，不恶心吗？

    秋海棠本以为这会让柳清歌措手不及，却不料看见了柳清歌弯起的嘴角，心知不妙。

    “你又说沈师兄是你丈夫，又说沈师兄是地坤，且被你哥哥标记，怎么，你们秋家这么，不忌讳？”柳清歌眼中满是冷意，怪不得沈清秋那么讨厌肢体接触，尤其是同性的，感情是你们搞的鬼！

    秋海棠脸色青红交错，很是精彩，不等她解释，便听柳清歌道：“既然你认定沈九身上有你哥哥的标记，正好，昭华寺的前辈也在，不如看看，我师兄沈清秋身上有没有别人的标记？”

    沈清秋惊异地看柳清歌，柳清歌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只见昭华寺的大和尚拿了块什么石头抵在沈清秋额头，念念有词，不一会儿，沈清秋的信香渐渐散发出来，然而其中夹杂着淡淡的松香。

    众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全部移到柳清歌身上，谁不知道百战峰峰主的信香如雪后初晴的松香，和现在的松香一模一样！

    柳清歌也是一愣，摸了摸鼻子。

    好在这松香没一会儿就散了，不过，百战峰峰主和清静峰峰主的传闻可没那么容易散了，这是后话不提。

    秋海棠满是信心地等着他哥哥的信香，可等了一炷香，都是沈清秋的竹香，有些自制力低的天乾已经快把持不住了，看着沈清秋的眼神渐渐不对。

    柳清歌皱着眉一甩袖，粗暴的灵力旋风扫过，顿时将信香驱散的一干二净。

    “不，不可能的，沈九明明就……”秋海棠一脸不敢置信，突然凶狠地瞪着柳清歌，“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将我哥哥的标记给盖了！”

   柳清歌嗤笑一声，“我沈师兄身上一干二净，没有任何人的标记，承认这一点很困难吗？”

    秋海棠不知是受了什么打击，发了疯一般跑了出去，老宫主见状也想告辞，但柳清歌凉凉的声音将他钉在原地。

    “说起来，看到老宫主，我就想到了幻花宫那位叛逃的小宫主。”

    老宫主看向柳清歌，“柳峰主这是何意？”

    柳清歌满脸冷漠，“没什么意思，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老宫主望着柳清歌的目光满是探究，不确定柳清歌究竟知道多少。

    “诶，清秋师弟……”

    柳清歌一扭头便见沈清秋离去的背影，来不及思考便跟了上去，还不忘给岳清源使个眼色，那意思——别轻易放过老宫主，怎么也得刮下一层皮来！

    不去管身后众人探究的目光，柳清歌追着沈清秋就走，只是等柳清歌出门，沈清秋已经不见了踪影。

    柳清歌下意识往清静峰的方向走，几步后又停住，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灵犀洞内，沈清秋靠着角落缩成一个团，头埋在膝盖里，看不见脸。柳清歌到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副场景。

    柳清歌有些犹豫，沈清秋很少有这么脆弱的举动，自己如果看到了，沈清秋会不会杀人灭口？

    就在柳清歌举棋不定的时候，沈清秋已经抬起了头，四目相对，恍惚间，有些像当初他们第一次在灵犀洞抑制信香的时候。

    既然被发现了，柳清歌也不纠结，直接大步走到沈清秋身边，盘腿坐下。

    沈清秋也不赶他走，下巴支在膝盖上，目光有些悠远。

    “秋剪罗的标记是你去掉的？”

    “嗯。”

    “为什么不干脆再印一个呢？比在不标记我的情况去掉标记要简单吧。”

    沈清秋的声音幽幽的，总感觉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得样子。

    沈清秋似乎也没打算听柳清歌的回答，转头向柳清歌勾勾手，柳清歌不解地凑上前去。

    沈清秋一只胳膊勾住了柳清歌的脖子，仰头吻了上去，在柳清歌瞪大眼睛震惊之际，扑倒了柳清歌，另一只手摸到了柳清歌的腰封。

    柳清歌别开脸，抓住沈清秋作乱的两只手，“沈清秋，你做什么！”

    沈清秋歪着头看他，“你不想要我吗？你不是喜欢我吗？”

    柳清歌被戳穿了心思，脸上泛红，沈清秋扑哧一声，“柳清歌，你连说谎都不会，遮掩得太假了。”

    “我没想遮掩。”柳清歌轻声道。

    柳清歌似乎是看出了沈清秋的不对劲，看着沈清秋空洞的双眼，一字一句道：“喜欢你这件事，我没想遮掩。”

    沈清秋安静了，柳清歌松开手，小心翼翼地把沈清秋搂入怀里。

    “沈清秋，我们私奔吧！去江南好不好？”

    沈清秋靠在柳清歌怀里，听着胸膛处强有力的心跳声，缓慢地眨了眨眼。

    “嗯。”

    世人皆知，江南首富的公子天资聪颖骨骼惊奇，小小年纪便拜入苍穹山派，如今乃是百战峰峰主乘鸾剑柳清歌……

好像我写的柳巨巨就没有不ooc的，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