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秋歌

【现代柳九】7、奇异之旅Ⅱ

    秋海棠气得浑身发抖，厉声道：“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沈九哼笑，“为什么秋剪罗三天两头说我生病？你真的没有怀疑过？我看着像体弱多病的样子？”

    “胡说八道。”秋海棠咬牙。

    沈九眯眼看着她，笑了，“看来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也是，怪不得你在上元节那天晚上来的那么及时。”

    沈九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瓦解了秋海棠所有的心理防线，秋海棠崩溃地喊道：“别说了，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沈九冷漠地看着秋海棠痛哭的模样，与记忆中那笑得灿烂的少女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在球家时，是个人都能欺辱他，那时他唯一的温暖只来自于秋海棠，可现在才猛然发现，原来，他所谓的温暖，也是帮凶之一。

    呵……

    沈九垂眸，先前压下去的属于前世的情感又开始作祟，手指不可抑制地蜷曲，胸口隐隐充斥着戾气，让沈九不由自主地想要发泄出来。

    沈九咬牙，突然手指上勾住了一个温暖的东西，一根手指，两根手指……直到十指相扣，沈九没有低头看，只是用力握紧了那温热的手掌。手腕处被安抚似的摩挲着，似能抚去心头的阴霾。

    沈九吐了口气，接着道：“秋家人，欺辱我者，一个不留，同样，无辜者，我也一个没动，别的不说，秋海棠，你曾亲眼见我行凶，我也没对你出手。”

    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被毫不留情地揭开，秋海棠几近崩溃，完全听不进沈九说了什么。

    沈九对上洛冰河的视线，“如果这样，你们还认为秋家之事是我罪有应得，那我无话可说。”

    洛冰河不语，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沈九，沈九也不理他，接着说道：“打骂弟子？这我倒是没什么可解释的，小畜生，打了便是打了，难道我连教训个门下弟子的资格都没有？”

    “那我兄长一事又是怎么回事？”柳溟烟忍不住问道。

    提到柳清歌，众人就不由得将视线转移到了柳清歌身上，这一看可不得了，那十指相扣的两人是谁？

    沈清秋和柳清歌？！！

    怎么回事？不是说他两势如水火，见面就吵，不共戴天吗！！！

    沈九顶着众人仿佛见鬼的眼神，“啧”了一声，有些烦躁，一胳膊捣向柳清歌的肚子。

    “问你呢。”

    柳清歌一脸懵逼地看着沈九，我招你惹你了？

    没招我没惹我，就想欺负你怎么了？沈九淡淡地瞥了柳清歌一眼。

    柳清歌委屈。

    一众被闪瞎了狗眼的人：“……”

    岳清源试着忍了忍，但还是没忍住，“柳师弟，你和清秋师弟，现在是……”什么关系？

    后面的话即便没说，众人也听出来了，一个个装的正经，其实心里早就抓心挠肺地好奇了。

    “床……”

    沈九抢着道，只是刚出口一个字，就被柳清歌威胁的眼神给逼退了。

    说！你要是不想一星期下不来床，你就把另一个字说出来！

    沈九撇撇嘴，转头。

    柳清歌满意了，举起与沈九交叠的手。

    “显而易见，道侣关系。”

    虽然有所预料，但亲耳听到的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尤其是[柳清歌]本人，完全石化了，他和沈清秋？怎么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在[柳清歌]怀疑人生之际，[洛冰河]挪到了[柳清歌]和沈垣中间，他就说柳清歌绝对对师尊心怀不轨！他不会让柳清歌得逞的！

    沈垣倒是没注意[洛冰河]的小动作，正内心震撼，九哥，你刚才是想说床伴的吧，是的吧？是的吧！

    终于有了名分的柳清歌心满意足，“杀害同门这件事是谣言，当初我身死是因为走火入魔，谁知你们居然因此安了个罪名到沈清秋身上。”

    柳清歌说着很是无语。

    “居然，是这样……”柳溟烟喃喃道，一直以来的认知被推翻，柳溟烟有点能理解秋海棠此时的心情了。

    柳清歌看向柳溟烟，“溟烟，你的私事我本不该管，但，魔宫终究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柳溟烟下意识看向了洛冰河，虽说洛冰河行事荒唐，但她离开苍穹山派之后，却是洛冰河一直在护着她，即便洛冰河一个接一个的女人磨灭了她对洛冰河的爱情，然而这么多年的相处，怎么也有了亲情，就这么离开吗？

    洛冰河朝柳溟烟安抚地笑了笑。

    柳溟烟有些犹豫，她是最先跟着洛冰河的人之一，别人可能只看到了洛冰河的风光无限，但柳溟烟却知道这位所谓的三界至尊，内心是多么的荒芜和孤寂。

    “溟烟？”柳清歌有些疑惑柳溟烟为什么犹豫，洛冰河后宫三千，这让柳清歌看来，是个女人都不能忍了吧，要是柳溟烟真的深爱洛冰河也就算了，但柳清歌明显看出柳溟烟根本对洛冰河没有多少男女之情，既然这样，柳溟烟为什么不回来？

    柳溟烟咬了咬牙，向前跨了一步，洛冰河眸光一暗。经过洛冰河的时候，柳溟烟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

    一句“没关系”抵在洛冰河唇齿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怎么可能没关系？从还在苍穹山派柳溟烟就跟着洛冰河了，洛冰河敬重柳溟烟，否则也不会封柳溟烟为后，即便可能他已经不爱柳溟烟，但柳溟烟绝对是洛冰河后宫中最特殊的存在，也是洛冰河最为信任的人。

    但即便是这样，柳溟烟还是离开了洛冰河，也是，柳溟烟叛出苍穹山派的原因就是因为苍穹山派包庇杀害柳清歌的沈清秋，既然这件事是假的，柳溟烟自然没有理由离开苍穹山派。

    洛冰河以为他不会再在意这些，可真当事情发生了，心里却还是闷闷的难受。

    沈九倒是看出了些，但他才不会说呢，看到洛冰河不舒服，他就舒服了，他与洛冰河互相折磨这么久，早已没了和解的可能。

    “至于猥亵女弟子，我想，宁婴婴是不是处子之身，洛冰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聚集了众人目光的两位宁婴婴表现不一。

    沈垣那边的宁婴婴见众人看来慌忙道：“看我干什么，我师尊才不会干这种事！”

    至于另一位，虽然长大了许多，但性情却似乎没怎么变，连隐藏情绪都没有学会，脸上的愧疚、心虚是那么明显。

    说完，沈九也没有在意众人的百味杂陈，说实在的，沈九解不解释都无所谓，不是同个世界的人，之后也遇不上，即便在他们心里沈清秋是个烂到泥里的人，也和沈九没什么关系。但沈九就是不爽，他总觉得他前世是个蠢的，端着架子不肯解释，任由别人误会，哦，虽然有些真不是误会，但什么脏水都往他身上泼，这真的让沈九受不了。

    在沈九看来，虽然自己前世是个真小人，但也不是垃圾回收站啊，凭什么什么锅都要背？沈九除了七岁被拐，在外漂泊了三年受了些苦，一直长到现在，还真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解释完之后，沈九感觉憋在胸口的一口气松了，压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被挪开的感觉。

    “看到溟烟我才想起了，为什么我没有妹妹？”

    柳清歌突然凑到沈九耳边道，沈九从怅然中回神，嫌弃地推开柳清歌，顶着柳清歌幽怨的眼神，仿若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柳清歌。

    “我没记错的话，你和溟烟差八岁，我们八岁的时候，我还跟着人贩子流离，你跑去了军队，伯父伯母是心有多大才会给你造个妹妹出来。”

    柳清歌恍然，“是哦。”

    被柳清歌这么一打岔，沈九将方才的感慨丢到了脑后。

    这时柳溟烟走进，向沈九深深地鞠了一躬，“误会了沈师伯，溟烟应该向您道歉。”

    “道歉我收下了，以后也不必再提了，”沈九停了停，又接了一句，“也不必再多想。”

    “多谢沈师伯开解。”

    沈九又一言难尽地看着柳清歌，“你看看你妹妹，看看人家这理解能力，你们两这智商真的是一母同胞出来的吗？”

    柳清歌：“……”

    柳清歌：“沈九，我发现你进了这个空间之后就有点暴躁，你是不是对拉踩我这件事格外执着？”

    沈九和善地看着他。

    柳清歌了然，闭嘴。

    好的，明白，我就是您老人家的出气筒是呗。